台灣的職棒球員退休以後,除了少數有幸留在職棒圈擔任教練、球評或行政人員外,絕大部分不是轉到基層擔任教練,就是轉行改去挖隧道、鋪馬路、開公車或當政治人物......等。

那麼,你有聽過台灣的職棒球員在領職棒薪水的同時,也同時兼差做其他工作嗎?

闕樹木
▲前興農牛隊球員闕樹木,在退休後改行開公車。(佩兒提供)

這裡指的並非像黃平洋那樣出唱片,或者像是彭政閔、張泰山那種拍廣告,利用職棒球員的名氣,在球團同意的情況下賺取的業外收入,而是貨真價實地為了生計去兼差,賺取球員身分外的第二份薪水。

在中華職棒剛創立的1990年,就發生過這麼一樁現役職棒選手跑去兼差開計程車的事件,而事件的主角則是兄弟象隊的左投牛復興。

牛復興這個名字現在的球迷或許感到陌生,但他是國內四級棒球著名的榮工棒球隊體系出身,1975年在第七屆全國少棒選拔賽不但投出無安打比賽,還以0.571的打擊率獲得打擊獎第三名;1978年則是入選LLB世界青少棒錦標賽國手,還與隊友一起捧回該屆青少棒的世界冠軍,可說是戰功彪炳。

雖然一路打棒球打到大學畢業,甚至服役期間還被空軍虎風棒球隊借調去打棒球,但退伍後的牛復興卻找不到球隊收留,從賣冰淇淋、外務員、送瓦斯......等各項工作都做過。一直到有次他送瓦斯到一家餐廳,老闆剛好是個棒球迷,才在老闆的邀請下組了一支乙組棒球隊,重新回到棒球之路。

在乙組棒球重拾手套的牛復興,最後成了1990年中華職棒創始時,兄弟象隊的初代球員。但牛復興在職棒元年所獲得的出賽機會並不多,有時被告知要擔任先發投手,但瞬息萬變的戰情卻又讓他臨時遭到撤換,最後在職棒元年只留下出賽13場,2場先發,主投25.2局,戰績1勝0敗、防禦率3.51的成績。

因為當職棒選手的月薪才4萬元,在球季結束後,牛復興決定多賺點錢貼補家用,於是他便租了一台計程車,當起了業餘的計程車司機,這個決定,讓他變成中職首位在季外兼第二份差事的職棒球員。不過,牛復興身兼職棒球員與計程車司機的雙重身分並沒有持續太久,因為1991年1月他就被兄弟象隊列入解約名單,成為中職第一批被解聘的職棒球員,兄弟象當年還發給他六個月的薪水當作退職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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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計程車。(*嘟嘟嘟*攝影CC BY 2.0授權)

其實,牛復興當年的保送數雖然偏高(BB9高達4.56),但那個年代應該更看重投手的防禦率,牛復興的防禦率3.51,又才剛滿28歲,還是當時兄弟象隊最缺的左投手,應該還有機會繼續留在職棒。當年比較晚加盟兄弟象,後來成為「屠龍手」的陳憲章,該年度出賽12.2局防禦率高達8.53,味全龍的張見發那年則是主投39.2局防禦率5.45,牛復興唯一一個職棒球季的投球成績跟他們比起來好了一截,但卻命運大不同,被解約無法繼續職棒之路。

離開職棒後的牛復興,除了長期擔任體育老師,也曾指導中學棒球隊,與其他離開職棒後發展不順的退役職棒球員相比,算是有了很不錯的第二人生。或許當年提早離開職棒賽場,對牛復興來說,也不全然是壞事吧。

(陳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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