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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Whale Girl。(LEO攝)

文:柯蘿緹

上禮拜我回家,得知她跑去一支社會球隊當經理的事,就跟她說我打算跑去加入請她帶我去。去了之後發現那裡的人都怪怪的,表面上全部臉帶笑意,我隱約覺得不對勁,後來我發現他們原來全是黑道,而且帶有思想改造的性質。

我馬上對老闆提出我要帶她走的要求,我們想退隊。老闆平時的口頭禪就是「偶很開明」,他聽到我的要求臉色一沉,不過還是說:「好啊,你們就走吧。」我感覺他是皮笑肉不笑,在她的面前刻意裝出來的。

於是我們當晚就回家馬上就準備要遠走高飛,不料在收拾行李的同時,就接到一通來自某議員的電話,揚言要我們付天價的違約金,否則就要殺我們全家。

她很害怕,我則震怒了。

我翻出不知已經多少年不用的一根球棒,那是吉洛哥當年在古巴世界盃打出致勝全壘打回來後送給我的,棒子上面還刻著「莫忘初衷」四個字;我打完電話之後,把手中這具內建電擊棒功能的手機交給她,要她待著,我很快就回來;我重重的吻了她的額頭,臨行前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深邃的眼眶,那已是潮濕而模糊。

而那一夜也是潮濕而模糊。在前往的途中,我腦袋想著:我糙,我糙你媽的黑道,我幹拎良的議員。因為我知道,我很快就會被分屍,然後成為海峽沿岸的一顆消波塊。

雖然他們不習慣在揮棒之後得到泥牛入海般無反震力道的觸感,但每個人還是豁盡全力想尻出全壘打。偽球隊真黑道的地下工作室被橫流的鮮血浸得潮濕,滿地滿屋的殘肢、稀八爛的肉塊無比模糊。十多個人從裡頭走出來的時候,天都還沒亮。睡夢中的人措手不及,還來不及掏槍就被球棒搗爛。那一夜,的確潮濕而模糊。

當議員再度打電話來時,我和她已在海峽的另一端了。議員的話語中聽起來帶著顫抖,我問他有沒有看新聞,請他可以try try see。電話斷了。

那些黑道的死亡上了CNN,肅穆震驚了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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